“江南贫侠”/徐悲鸿和他的28个裸女
文 丨 国馆
贫穷不灭侠客梦
“江南贫侠”,听起来颇奇怪,侠便侠,怎么还“贫”呢?
此乃大侠徐悲鸿自立名号。
他出生在江苏宜兴,自然是“江南”。
“贫”字,是他的出身——他的父亲是一名乡村画师,靠走街串巷卖画为生。
徐悲鸿6岁就跟着父亲学画画,当他卖画的助手。
卖画能赚几个钱?日子过得可真苦,但小孩子没有金钱概念。
只知道,父亲笔下的、戏台上瞧见的,那些威风凛凛的侠客们,惩奸锄恶、扶危济困,真是响当当的英雄!
小徐悲鸿也想当大侠,为此魂牵梦绕。
他和小朋友们一起玩,一时兴起,拿着父亲画画用的颜料给自己涂抹了个大花脸,拿着根木棍,嘴里念念有词:“哒哒哒!江南大侠来也,恶贼快快住手!”
其他小孩本来嬉笑着看着他,突然一下子散了。
徐悲鸿一回头,父亲就在背后,正怒目瞪着自己。
父亲一脸怒气,拉着徐悲鸿的手臂,正抬手要打,突然一阵悲哀攫住了他的脸。
他缓缓放下手,说道:“以后别这么玩了,颜料贵,我们穷苦人家,还要凭这些吃饭。”
心惊胆战的徐悲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。
那是他第一次真切地知道“贫穷”的滋味。
但侠客梦并没有被贫穷压倒,当不了“江南大侠”,那就当“江南贫侠”!
学会了篆刻的徐悲鸿,端端正正地在一方印石上刻上了这四个字,给自己的画作钤上。
侠者,见不平则不忍
13岁那年,徐悲鸿跟着父亲到处卖画,正巧经过一家茶馆。
茶馆门口围着一群人,中间坐着位哭泣的妇人。
原来这妇人本在这茶馆门口摆摊为生,新近丧夫,茶馆老板欺负寡妇,要把她赶走。
众人议论纷纷,有人面露怜悯,但无人想管这“闲事”。
徐悲鸿问清楚了事情,义愤填膺,当即走进茶馆找老板论理。
没想到这茶馆老板蛮不讲理还脾气暴躁,对着徐悲鸿破口大骂。
对骂之际,茶馆老板抄起一个茶杯就朝徐悲鸿扔去。
“哐”的一声,茶杯正中徐悲鸿的额头,掉到地下“啪”地摔碎。
鲜血从徐悲鸿额头渗出来。
从此,他额头留下了一道疤痕,成了伴随终生的“大侠标志”。
侠者,路见不平不可忍,必拔刀相助。
少年徐悲鸿虽没有刀,也毅然相助,结果落了个头破血流,但一生的侠义肝胆、英雄底色,已经露出峥嵘。
“贫”字逼死英雄汉
1915年,“江南贫侠”20岁了,依然没当上大侠,“贫”字却依然形影不离。
这一年,他过得太惨了——父亲去世,妻子去世,年幼的儿子也因天花夭折。
他把自己的名字徐寿康改成了徐悲鸿——是啊,孤孤零零的他,岂不正似苏东坡笔下寂寞悲鸣的“缥缈孤鸿影”?
他离开已成伤心之地的家乡,来到上海打拼。
上海对这名乡村屌丝并不友好——由于没钱送礼通关系,他连份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。
他到商务印书馆像找份画插画的工作,本来十拿九稳,后来还是被别人替了。
徐悲鸿自觉实在走投无路了,找到了他在上海唯一的朋友——商务印书馆发行所的黄警顽。
“老黄啊,我在上海实在待不下去了!在这边我举目无亲,只有你一个朋友,永别了!”
道完别,徐悲鸿转身离开。黄警顽越想越不对:看这小子的神情,不会想不开吧?
想到这里,黄警顽打了个激灵,连假都没请,赶紧跑出去找徐悲鸿。
沿四马路走向外滩,找了好久,才在新关码头边找到了徐悲鸿。
他正在码头边上来回踱步,焦躁不安。
黄警顽过去拍拍徐悲鸿的肩膀,徐悲鸿回头,两人眼神一对上就心领神会,什么话也不用说了,抱头痛哭起来。
原来,徐悲鸿已经四天没交房钱,被旅馆老板赶了出来,面对繁华却无容身之地的上海,他萌生死意。
幸好黄警顽拉了一把,不然中国美术史可要有一场大损失!
黄警顽把自己宿舍腾出一部分给徐悲鸿住,又借了他一笔钱,让他继续找工作。
贫侠贫侠,还没成侠,竟差点被“贫”字逼死。
可如果没经历过这么艰苦的贫,又怎么造就后来震烁古今的侠?
这一番“苦其心志、劳其筋骨、饿其体肤”,正是徐悲鸿“天将降大任”的必经之难。
历经此难,他的决心和意志方能冲破一切阻碍,修得正果。
闭关8年练就神功
武侠小说里,主人公成为大侠的方式总是很传奇,偶尔拾得的秘笈,无意撞见的前辈,都是促成武功大长的因素。
但徐悲鸿成为大侠的道路却充满了艰难不易——从24岁开始,他花了8年人生最璀璨的青春年华,在欧洲习画。
徐悲鸿出国拿的是北洋政府的官费,但是时势动荡,国库的钱都拿去打仗了,给留学生的官费不多,还不稳定。
因此徐悲鸿在巴黎时,生活水平就很低,经常是面包就白开水解决一顿饭,长此以往,就把胃给搞坏了。
有一次他去参观一场难得的画展,一大早就去了,在里面逛了整整一天,粒米未进,等到展馆关门才出来。
饥肠辘辘的徐悲鸿在寒风中走路回家,突然胃里一阵绞痛,痛得他一下子蹲在地上,半晌才能扶着墙站起来。
在异国他乡的冰冷气候和粗劣食物中,徐悲鸿患上了胃痉挛症,时不时就会病发,发作时,肠胃痉挛,疼痛难忍。
但他仍然坚持作画,痛得受不了时,甚至在画上题辞:“人览吾画,焉知吾之为此,乃痛不可支也。”
可就在这么艰苦的条件下,官费突然就中断了。徐悲鸿迫于无奈,从消费水平高的巴黎搬到了消费水平较低的柏林。
在柏林,他迷上了荷兰画家伦勃朗的画,经常去美术馆里临摹,一待就是一整天,明知胃不好,依然废寝忘食。
成为大侠需要闭关修炼,那么徐悲鸿就为此闭关长达八年。
如果修炼神功需要付出代价,那么徐悲鸿无疑付出了——八年的困苦生活对他的身体造成了许多损害。
徐悲鸿改了自己的原名徐寿康,没曾想一语成谶——最后自己不“寿”也不“康”,为了练就绘画神功落下一身的病根。
可这些对一名侠义之士,算得了什么呢?如果寿而康却不能为自己所欲,那要寿康何用!
侠之大者,为国为民!
《神雕侠侣》中,郭靖对杨过说了一句话,成为“侠者”的著名定义——“侠之大者,为国为民。”
徐悲鸿生逢乱世,国难之际,自当拔剑而起,一展侠义风范。
抗日战争爆发时,徐悲鸿已经是世界著名的画家。
从1939年到1942年,他不畏战火与颠沛流离之苦,远赴南洋,在新加坡、吉隆坡等地举办了多次画展。
画展所得的收入,全部捐献给抗战将士们。
1940年,抗战进入了极为艰难的阶段,国内战场节节败退,许多人发出了悲观的论调,认为中国必败。
徐悲鸿拍案而起,画出一幅震惊世界的《愚公移山》。
画面上的男人们,赤裸着肌肉发达的身体,高举钉耙,奋力移山,像是在直斥“投降派”:
“你们还是中国人么!忘了你们的祖先,抛弃中国人世代相传的铁骨,真让我们蒙羞!”
此画一出,各地舆论响应热烈,有人认为,徐悲鸿这一幅画对士气的鼓舞,堪称立下大功。
《愚公移山》
徐悲鸿的画作中,最为不朽的恰恰都是“为国为民”的著作。
1938年,南京沦陷,徐悲鸿随国民政府迁到重庆时,沿途目睹中国百姓苦难,不计其数。
徐悲鸿眼中流泪、心中淌血——“我能为中国百姓画些什么!”
于是,他看见一位贫寒女子在街头捡破烂,受触动而画出《巴之贫妇》;又亲见重庆人民在山间肩挑百斤水,上下千级阶的艰苦生活,而画出《巴人汲水》。
他的画作开始具有“史诗”色彩,巨幅大作,气壮山河,而且画的也是中华民族历史上令人心潮澎湃的悲壮故事。
一幅《徯我后》,3米长、2米宽的大型画作,画的是百姓遭受夏桀暴政虐待的场景。
画中的男女老少肤色黧黑,沉重的苦难压在他们紧锁的眉头和僵硬的肩膀上。但他们却同时望着一个地方——那是商汤的军队,来拯万民于水火之中。
画作展出后,有阴险小人背后中伤,说徐悲鸿这幅画居心叵测,乃影射国民党是夏桀,是抹黑政府、蛊惑人心的罪证。
徐悲鸿听闻此言,哈哈大笑:“我就是这个意思!”
他并不忌讳自己的批判,因为大侠行事,光明磊落,根本不必讨好谁、畏惧谁。
在他的画中,没有旧式文人孤芳自赏的春花秋月,只有民族史诗、百姓苦难。
读懂徐悲鸿的画,就读懂了“兴、百姓苦,亡、百姓苦”,就读懂延续千年的中国侠客最重要的仁义——“侠之大者,为国为民”。
《徯我后》
侠者,英雄惜英雄
徐悲鸿当年留学,深知经费不济的痛苦。因此成名后的他特别乐意帮助留学生。
“五卅运动”之后,徐悲鸿受福建省政府之托,为烈士蔡公时画一幅油画肖像。
画像完成后,他却没有收取酬金,而是向福建省教育厅讨要一个留学生名额,他想给自己的学生吕斯百。
没想到吕斯百得知消息之后,却写信给徐悲鸿,说自己的同班同学王临乙水平高超,应该让贤与他。
徐悲鸿接信大笑,把信给教育厅的负责人看,说:“我这学生倒是颇有古代贤人‘己欲达而达人’之风,如此人才不可埋没啊。”
对方心领神会,给了徐悲鸿两个名额,把吕斯百和王临乙都送出去留学,后来两人都学成归国,成为中国美术栋梁。
著名画家傅抱石,年轻的时候家境贫寒,连颜料都买不起,却被徐悲鸿慧眼识珠选中。
为了送傅抱石出国深造,徐悲鸿去找江西省政府主席熊式辉,说:“贵省出了这么一位人才,是江西的骄傲,应该送他出去留学啊!”
熊式辉当然不肯轻易答应,徐悲鸿也对这些政客的行事风格心领神会,掏出自己的一幅画相赠。
于是傅抱石才得以前往日本,终成一代大师。
1929年,徐悲鸿经蔡元培推荐,出任北平艺术学院院长。在给学院物色人才时,徐悲鸿想到了造诣高深的齐白石。
当时白石老人已经67岁高龄,一辈子没上过大学,更别提去大学教书了。
徐悲鸿亲自到齐白石的画室,两人畅谈艺术,年龄相差三十岁,却大有一见如故、相见恨晚之感。
于是,徐悲鸿邀请齐白石到北平担任教授,但却被齐白石婉言谢绝。
徐悲鸿也没多说,过了几天再次登门,交流完艺术之后,徐悲鸿再次提出邀请,却依然被婉拒。
两次不行,那就再来一次。徐悲鸿第三次登门,齐白石终于向他说明了自己不肯任教的原因——担心自己一把年纪,管不住学生,怕坏了名声。
徐悲鸿说:“无妨,您不需要讲课,只需要作画示范即可。如果不放心,我可以陪您去上课。”
齐白石这才终于答应。没想到去了之后,上课的反响非常好,齐白石也因此走上讲坛,桃李遍天下。
后来白石老人还特意写诗纪念此事,诗中道:“草庐三顾不容辞,何况雕虫老画师。”
侠者英雄,真英雄惺惺相惜,假英雄咄咄相逼。
徐悲鸿爱才如爱己,惜才如惜命,这才是侠者真本色——胸襟之广阔,能容普天之下所有英才。
徐悲鸿(右一)齐白石(左二)合照
贫侠致名却不致富
武侠小说中的大侠似乎从来不需要担心经济来源,去哪儿都能出入酒馆、花天酒地,还能仗义散财,视金钱如粪土。
徐悲鸿也视金钱如粪土——不过他并没有花不完的钱,他的钱都花在买画上了。
徐悲鸿买画疯狂到什么地步呢?经历过抗战的颠沛流离,许多藏品散失的情况下,徐悲鸿去世时仍然藏有古代、近代名家作品1200多幅。
一座美术馆都不一定放得下!
徐悲鸿的儿子徐庆平晚年曾说,他小时候在家里就没见过现钱——父亲工资一发,就全拿去买了画,连他上学的学费都要母亲变卖衣服来凑。
每个星期都有字画商人拿着画上门推销,徐悲鸿也来者不拒,一幅一幅过眼,见到中意的字画就抑制不住满脸的兴奋之情。
狡黠的商人一见徐悲鸿的脸色变化,就知道这幅画可以提价了——反正徐悲鸿大半都会买下,无论价格。
次数多了,家人也埋怨徐悲鸿:你就不能收敛一下表情吗,镇定一点才能压价。
徐悲鸿说:“那可不行,我看见好画就忍不住要失控。”
1937年,徐悲鸿偶然买到了一幅国宝级宝贝——唐代画作《八十七神仙卷》。
徐悲鸿将其奉为至宝,抗战逃难时,其他画作都可以打包装箱,唯独《八十七神仙卷》一定要随身携带。
即使如此谨慎,这幅宝贝仍然在战时一次紧急空袭之后被偷走。
徐悲鸿心急如焚、寝食难安,多方寻找仍然不得。他痛悔自己丧失国宝,把自己称为历史罪人。
没想到两年后,这幅画作又在成都神秘现身。徐悲鸿了解此事后,立刻着手买回。
被盗容易赎回难,对方开价高得离谱,但徐悲鸿二话不说,先是汇去了20万元现款,又寄了一堆自己的画作过去,才终于得以完璧归赵。
许多经历过贫穷的人,在成名之后都会害怕贫穷,徐悲鸿却一辈子不愿致富——即使他的画已经价值连城,他却仍然用这些钱去换别人的画。
似乎在他眼里,缺钱不算贫,缺画才是大困窘。他并不算“视金钱如粪土”——毕竟钱还能买到画呢!
《八十七神仙卷》局部
侠者,不惧犯禁,无畏强权
韩非子说,侠客精神是“以武犯禁”,敢于用武力触犯常规、挑战权威。
对于徐悲鸿来说,虽无武力,但“犯禁”是常有的事。
抗战爆发前,徐悲鸿住在民国首都南京。
那时候国民党对全国言论的统制十分严厉,因言获罪的人屡见不鲜。
徐悲鸿却在自己家中画室门上贴这么一副对联:上联是“独持偏见”,下联是“一意孤行”。
每个字都有半米见方,比人头还大,显得气势磅礴、不可一世。
徐悲鸿家中来往的常有政府要人,甚至国民党的宣传委员会主席叶楚怆就住他家对面,但徐悲鸿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让所有人看他的“独持偏见”和“一意孤行”。
这股子不合时宜的霸气,正是徐悲鸿胆敢“犯禁”的侠气。
国共内战正激烈的时候,徐悲鸿参观了一个“全国木刻展”,发掘到了一位天才版画家古元。
以徐悲鸿爱才惜才的风格,自然是要向画坛推介一番,可问题是——这位古元,是共产党员。
在国民党治下褒扬一位共产党员,这不是找死吗?徐悲鸿就敢。
他发表了一篇评论,称:“我在中华民国三十一年十月十五日下午三时,发现中国艺术界中一卓绝之天才,乃中国共产党中之大艺术家古元。……他必将为中国取得光荣。”
他毫不遮掩古元的身份,也毫不掩饰自己的赞美之情——如此郑重其事又坦坦荡荡的介绍,确实是大侠风范!
1948年,内战正酣,国民政府拨给北平艺术专科学校一笔钱,命令其南迁。
此时正是徐悲鸿担任校长,徐悲鸿认为,学校正缺经费,这笔钱不应该用来迁移学校。
他自作主张,大笔一挥,把这笔钱挪来改善学生伙食,拒绝南迁。
国民政府对此恼火不已,但很快兵败如山倒,也拿徐悲鸿没办法了。
侠者之所以以武犯禁,是因为正义高于强权。
侠义精神自有一种超然于世俗利益的卓绝范儿,正如徐悲鸿喜欢画的奔马,一骑绝尘,将张牙舞爪的强权甩在身后。
《奔马图》
侠者至情,却被命运捉弄
侠客中颇有多情浪子,徐悲鸿一生有数段感情经历,但却不意味着他就是浪子。
与其说徐悲鸿是多情浪子,不如说他是在不断寻求自己的真爱——然而,正应了他为自己取的名字“悲鸿”,鸿自然应该是孤独的,他的情感经历始终不圆满。
第一段婚姻以妻子去世、幼儿夭折告终,第二段婚姻以离婚告终,第三段婚姻虽和美,徐悲鸿却无福消受,结婚八年便撒手人寰,留下年轻的妻子守寡。
而这中间,还有一段有缘无分的师生恋。
1919年,20出头的徐悲鸿和蒋家小姐蒋棠珍相恋了。
但此时蒋棠珍已经有婚约在身,两位年轻人意乱情迷,冲动之下竟私奔出国。
徐悲鸿给伴侣取名蒋碧微,后来她也用这名字用了一辈子。
然而激情过后,两人在三观上的不合开始渐渐显现——徐悲鸿对艺术的狂热的爱,决定了他对身边伴侣无法照顾周到。
但蒋碧微却是大小姐出身,摆脱不去喜欢享乐的习气。
如此相处日久,感情也开始淡漠起来。
徐悲鸿已经是功成名就的美术家了,婚姻生活也进入了平淡乏味的时候,就在此时,一名美丽而聪颖的少女闯入了他的生活。
这是他的学生孙多慈。徐悲鸿对她的情愫从对学生的欣赏怜爱开始,势不可挡地滑向异性之爱。
而正值芳华的孙多慈,对怎么抵挡得住一位赫赫有名的老师的热烈怜爱呢?于是少女也芳心暗许。
徐悲鸿开始在她身上投入比其他学生多得多的精力,乃至整个班都感觉到了孙多慈的特别;
徐悲鸿为她出版了一本个人画集,原本想亲自给她写序,却畏惧流言,请了自己的好友著名美学家宗白华来作序;
徐悲鸿为她花了许许多多的像,甚至有一幅《台城夜月》,画着自己和孙多慈共赏明月。
两人不在一起时,孙多慈给徐悲鸿寄去红豆一枚,和一条手帕,手帕上绣着“慈悲”二字。
爱情故事总是甜蜜的,可徐悲鸿清楚自己是有妇之夫,再也不能像当年一样闹一出“私奔”。
他需要尽力克制自己。他向蒋碧微坦白此事,并且说自己只是爱慕学生的才华,绝对不会出现什么问题。
没想到,徐悲鸿没出问题,蒋碧微却出轨了——和追求她已经很久的民国政要张道藩。
婚姻至此,已经没有再维持下去的必要了。
徐悲鸿与蒋碧微
离婚之后,徐悲鸿本以为能和孙多慈结合,却没料到,孙家父母极力反对此事,甚至为此搬家,将孙多慈带走。
一段美好恋情,竟然就此无疾而终。几年以后,孙多慈还写信给徐悲鸿:“我后悔当年因为我父母的反对,没有勇气和你结婚,但我相信今生今世会再见到我的悲鸿。”
可他们始终没有再见。
来源:四海文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