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“伟人”下落成谜,至今不知所踪
1840年鸦片战争爆发,腐败的晚清王朝在逐渐发展强盛的英国面前不堪一击。最终,清王朝战败签订《南京条约》,这也就标志着,中国开始进入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。随着列强对中国商品的倾销,中国自身的自然经济被破坏,再加上常年的战乱,许多百姓们都流离失所。
在广东以及其他沿海地区,出现这样一群颠簸流离的人,这些人原本都是本分的农民,就因为外国商品的倾销以及国家的动荡,失去了自己的家园。只能四处流浪,或者去海外谋生路。更让人无法相信的是,这些人很多都会被作为劳动力,强制性的贩卖到别的国家或者别的地区。像他们这样的人,被当时的人称为卖猪仔。
我们故事的主人公,就是一位卖猪仔。我们至今都不知道他真实名字是什么,根据一些资料显示,他有一个英文名字叫Dean Lung,如果直接音译过来就是丁龙。丁龙是土生土长的广东人,18岁的时候他成为卖猪仔,和许多卖猪仔的命运一样,他被卖到美国,去做西部铁路建设的工作。
在当时,华人劳工的地位是非常低下的,能吃饱饭就已经是一件很满足的事了。在那里工作的华人劳工们都有一个梦想,就是通过自己的双手来改变自己的命运,但能实现梦想的都是少数。就在这些劳工们埋头苦干的时候,居然有一个卖猪仔真的实现了这个梦想。这个人就是丁龙。
据传,丁龙1857年生于广东,1875年,18岁时被“卖猪仔”到美国,在加州建铁路,这和当时很多华工的境遇是一致的。当时的美国华人地位低下,只能干最脏最累的活,勉强解决温饱。华工想要通过劳动,改变地位,获得尊重,简直是天方夜谭。
丁龙在1901年的时候,给美国著名大学——哥伦比亚大学捐赠1.2万美元。而他捐钱的目的,是希望哥伦比亚大学能开设和中国文化相关的课程,从而推广中国文化。正是由于丁龙的捐赠,美国开设了第一个汉学系。我们所熟悉的著名文学家胡适、闻一多、徐志摩等都在这里学习过。
当时的美国特别鄙视华人,那些被卖过来的华人劳工的地位就更低。在这样的情况下,丁龙如何做到拥有1.2万美元的巨额资产?原来丁龙遇见了他人生的贵人,在他发展时,他身后有一个贵族在支持他。
丁龙在修建地铁时,在机缘巧合下成了霍勒斯·沃尔普·卡朋蒂埃的佣人。而这位卡朋蒂埃先生可以说是美国非常传奇的一位人物,美国的著名城市奥克兰就是他建立的。霍勒斯·沃尔普·卡朋蒂埃人虽然成就不菲,但脾气非常古怪,身边的亲人朋友都离他远去,只有丁龙始终陪伴在他身旁。
就这样,霍勒斯·沃尔普·卡朋蒂埃发现了丁龙的美好品质,和丁龙结下深刻的友谊,后来丁龙成了他生意上的合伙人。后来为了感谢丁龙多年来的帮助,他想要给丁龙一些好处,便答应帮助丁龙捐献建立了一个汉语系学院。
丁龙在成功之后还不忘自己的祖国,他想推广中国文化。思来想去,他想到了学校这个地方,所以他出资巨款让美国哥伦比亚大学设立了汉学系,这对于推广中国文化以及外国人研究中国文化都有是极有帮助的。
丁龙的所作所为,让他备受赞誉,一时间享誉全球,很多人甚至把他称作是“圣人”、“孔子的化身”。卡朋蒂埃评价丁龙是:“一个与生俱来的孔子追随者,一个行动上的清教徒,一个信仰上的佛教徒,一个性格上的基督教徒。”
丁龙捐出了自己所有的钱。而卡朋蒂埃也捐赠了十多万美元给这个学校,用的则是丁龙的名字。这是国外第一次,通过大学这种高端教育机构,系统以研究中国文化的名义开设的课程。相信丁龙只是为了弘扬中国文化,并且想改变中国在西方人眼中的印象和地位。
汉学系成立的消息传回到了中国,慈禧立即捐赠了5,000多本书,这使得他和丁龙之间的友谊也更加深厚,丁龙还利用自己是中国人的身份,帮他在中国赚钱,并捐赠了中国医学院。
这个传奇的卖猪仔为中国做出的众多贡献,也有许多荣誉。但非常让人匪夷所思的是,在1906年丁龙回国之后,他就消失了。任何档案里面都没有记载他之后的行踪,不管是他之前的姓名以及他之后的行踪,或者说他的子女信息等都没有记录,史书中也没有过这个伟人的身影,仿佛人间蒸发一般。
这个举世闻名的丁龙,在1906年回到中国后突然不知所踪。他到哪里去了,是否还活在世上,是否有子孙后代,一切都变成了一个谜。
100多年来,很多史学家都想进一步挖掘丁龙的生平信息,然而满世界找了他100多年,他的去向至今依然是谜。不得不说,这是一个传奇的名字,他是时代最低微的“小人物”,却仿佛就像凭空出世一般,突然做出一个足以推动历史的举动,又突然神秘消失,真乃奇人也。这样一个对中国文化推广做出巨大贡献的伟人,就这样消失在历史的尘烟中。
附录:“卖猪仔”的南洋血泪史
鸦片战争后,西方侵略者在中国东南沿海地区大肆拐、掳华工赴南洋、美洲等地转卖,鹤山人称之为”卖猪仔”。
分三类:①契约工,即订约卖身3年、5年或10年;②赊单工,即出国船费由招工者先垫付,欠帐者在国外须受雇主控制,直至还清债款及利息。19世纪50年代,广东许多口岸设有”猪仔”馆,华工出国前集中于馆内,丧失自由,备受虐待,常有被折磨至死或自杀者。鹤山早期许多华侨出国也是被当作”卖猪仔”出去的。出国约需2~5个月航程,华工被囚禁于船舱,生活条件极端恶劣,死亡率高达30~50%。故此种船有”浮动地狱”之称。在海外庄园、矿山中,华工过着非人生活,死亡率高达40~70%。③买票乘车中途被”卖”,转乘另一辆车到目的地,即”卖客”。通常不是在正规车站买的票,或根本就没有正规车票,取而代之的只是收据等。而到达的目的地也不是车站,而是车站附近。卖客现象既损害旅客的正当利益,也扰乱正常的社会秩序。
在历史上,每当朝代更替时便会有一些将领、官兵、难民等伴随着战乱流亡至南洋,西汉末年王莽篡位,一大批汉儒学者和军政官员逃往越南,南北朝时,五胡乱华,中原人士纷纷移居当时的印度支那,唐朝后期,黄巢袭击广州时,广东人争相逃往东南亚,这些伴随着战乱逃往南洋的人们在那里安家后就开始开荒、种地,慢慢地建立起华人社区,明朝进士严从简前往印度尼西亚爪哇岛考察后,在《殊域周咨录》一书中这样写道,初至杜板仅千家,二酋主之,皆广东漳泉人,又东行半日,至厮村,中国人客此成聚落,遂名新村,约千余家,村主广东人。
南洋就是东南亚,东南亚就是南洋。
东南亚就是当今的东盟十国,在下南洋历史的长河中,那些因战乱而逃往南洋的官兵、将领只是很小的规模,更多的人下南洋则是源于海上贸易。
十六、十七世纪欧洲殖民者相继入侵东南亚,英国占领了缅甸、马来半岛、婆罗洲,荷兰占领了爪哇、苏门答腊、东印度群岛,越南、婆罗被法国占领,菲律宾群岛成为了美国的殖民地,整个东南亚被瓜分的所剩无几,这些殖民地与欧洲、美洲共同形成了世界性的贸易网络,于是整个世界对远东商品的需求量骤然增加,也因此创造了前所未有的谋生机会,促使更多的华商涌入南洋。
“猪仔”华工
十九世纪中叶长达400年的黑人奴隶贸易正在逐渐废除,全球出现用工荒,正是这一原因使得东南亚的殖民者们纷纷前往中国开办招工所,招收大量中国劳工,这便是臭名昭著的中国苦力贸易。每一位前去做工的中国劳工都必须签订一份契约,只要签约这份契约就可以免费去南洋做工,而前去南洋的船票、食宿以及做工的工具、家什等一切开销均由招工所垫付,并在之后赚得的工钱中扣除,在那个时代,以这种契约形式下南洋的中国人被称为契约华工。
正是这些契约华工大批量的被运往东南亚,形成了第二波下南洋高潮,据统计在这近半个世纪的契约华工历史上被运往东南亚的华工超过200万人,签订契约后的华工就会像猪仔一样被贩卖掉,一去不回,所以他们又被称为猪仔华工。